这个话题引发了我三十多年前的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。
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几乎人人都吃过一种五分钱一只的冰棍，那是改革开放初期，人民的生活水平较低，这种用糖精，色素为原料制成的冰棍成了当时人们消暑解渴的唯一冷食。
今天要分享的这个故事却是另外一个人吃冰棍的痛苦经历。
记得那是1986年的夏天，这天正逢流井大集，天气非常闷热，赶集的人们个个汗流浃背，人流中一个青年人推着自行车，后坐上放着一个歪歪扭扭写着“冰棍”二个字木厢子，叫卖着，冰棍五分一支。这个时候我正在一个老乡用白布和四根木棍支起棚子下面乘凉。目睹了这个买冰棍的整个过程。那个时候的冰棍尽管五分钱一只，也有很多人不是想吃就能吃的。对小朋友更是一种诱惑。这个时候从东边走来一对母子，女人大约有三十五六岁，个子不高，穿着一件碎花布的确凉短褂，呦黑呦黑的脸上有一双园园的眼晴还算有神，小男孩只穿一件短裤，上身赤裸着，晒的油光放亮。母亲一手背着一个袋子，另一只手拉着小男孩踉踉跄跄的走。当小男孩经过小木厢的时候，两眼放出了火热的光，并挣脱了女人的手，站在木箱前木讷的一动不动，女人看出了孩子的心思，一边嘴里嘟嘟囔着不要，太凉了，一边硬拉着小孩走。孩子打着挺就是不走，无奈女人走到小哥面前问冰棍多少钱？，小哥回五分，女人又问3分行吧？小哥坚定的回答：不行。这时女人抻进口袋的手又抽了出来，小哥见状似乎明白了点什么，说有一只冰棍稍稍化了一些，要不就3分钱卖给你吧？，女人不情愿的把刚抽回的手又抻了进去，努力的拿出了三个硬币。买了那只刚要融化的冰棍递到孩子手上！小孩放到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，红红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这个时候女人对小男孩说，来，妈妈尝一口，小男孩迟疑了一下，就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冰棍，溶化的冰水顺着那瘦小的胳膊肘往下流，胳膊上清淅的留下了一道水流印记。嘎蹦一声，女人本来想咬一小口尝尝，没想到整个冰棍经不起这么一咬，碎了一地，小男孩手里顿时只剩下一根竹笺。小孩大哭起来，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，随后拧着小孩的耳朵大骂起来：我越说不买，你越要买，这回行了，你吃你奶奶的X去吧，小孩仍然在地上不起来。女人用脚又狠狠的踢了两脚。嘴里虽然骂个不停，显然也流露出了一种内疚和自责。这个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，就买了根完好的冰棍递到孩子手上，尽管耳朵被拧的通红，还是接过冰棍，含在嘴里，眼里还含着泪花，女人有点情绪波动，嘴角动了动，也没说出来什么。拾起口袋，跟在小男孩的后边走了。我一句话也没说，心里只有五味杂陈。是这个小孩太馋嘴吗？不是。是这个女人太无情吗？似乎也不是。
展开剩余14%作者简介:全先勇，字：无敌，临沂兰陵县人，兰陵，临沂诗词学会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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